奸臣号废了我重开[重生] 第235(2/2)
奸臣号废了,我重开[重生]奸臣号废了我重开[重生] 第235:
乐无涯:“是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郑邈道。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若是将訾永寿杀死,割尸成块,下锅烹熟,做成包子或是炖肉,分而食之,将骨头炖烂掩埋,不失为一桩毁尸灭迹的好办法。”
卫逸仙:“……”
他默默将刚拿起的一块点心放回了盘中。
乐无涯眼睛也不眨一下:“确有可行之处。将人肉杂与牛羊猪肉一起烹饪,确实吃不出太多区别。当年江州便有类似的惊天案件,可做镜鉴。”
“但是,在桐州行不通。”
郑邈:“哦?”
乐无涯侃侃而谈:“江州的杀人客店地处城外,常年与土匪勾连,替他们毁尸灭迹,所以在自家猪圈后建了一处四窗封紧的屠人所,以此掩人耳目,可见要做成这种勾当,务必得有一个足够掩人耳目的场所。桐州府内确实有几处杀猪宰羊的地方,但为着通风散气,从不封闭,且常有人来往,怕的是贼人偷肉,人手多,眼又杂,实在不算隐秘。”
“二来,人肉难以处理,难免有残毛指甲之类难以处置的东西,此处又不是江州杀人客店,位在荒郊,行路人行色匆匆,饥肠辘辘,能有一口饭食果腹便千好万好,不会细嚼慢咽;万一混了一小片指甲,被人吃了出来,岂不是万事休矣?”
乐无涯分析得头头是道,卫逸仙听得脸色煞白,几欲作呕。
郑邈一点头:“闻人知府耳目灵通。江州食人案乃是秘案,细节一向不为寻常人所知的。”
乐无涯对答如流:“江州与我家乡毗邻,即使朝廷有心保密,又怎禁得民间流言满天?”
郑邈见他答得滴水不漏,又问:“那你怎知他不会独身一人,逃出城去?”
先前谈论訾主簿失踪一事时,牧嘉志并不知临皋案的存在。
如今看来,若訾永寿与临皋案有关,那他确有充分的私逃动机。
他定一定神,朗声答道:“大人,下官认为有可能,但不大。”
就像他先前与乐无涯讨论时所说,訾永寿有心逃离,必会露出些痕迹来,比如事先向衙门请假,多争取些逃跑的时间;比如给弟弟多买些药储备着;比如回家安抚弟弟,谎称要出公差,并交代给他家里的银钱放在何处,等等。
总之,訾永寿与弟弟兄弟情笃,这么些年来,牧嘉志看在眼里,知道至少在这上面,訾永寿真没法做到毅然断舍。
郑邈拍板道:“既是如此,那就先在城中搜查。按察使司共有七十二名巡捕,我留了十人看家,其余已全部带来了。”
卫逸仙在旁优哉游哉地打哈哈:“大人,恕下官直言,此举是否有扰民之嫌?”
“这些人都是我调·教的,干不出那等搂草打兔子的污糟事来。”郑邈道,“先亲再疏,先近再远。待搜遍官吏家中,再查检妓院、戏院等地。訾永寿想藏身,必是要藏在相熟的人家里;若是死了,天气如此炎热,尸身也得存在冰库、地窖一类。”
说着,郑邈转向乐无涯:“闻人知府以身作则,先从贵府邸搜起,如何?”
乐无涯:“……?”
博弈(十三)
乐无涯定下神来,微微挑眉。
郑邈:“闻人知府,有话就说。”
乐无涯:“确实有话,不过有些难听,明恪胆小,怕大人降罪。”
“说。我准你无罪。”
乐无涯直视于他:“郑知府既然带了六十余名捕快前来,那这六十人要搜查的,怕不只是我闻人明恪一人的府邸吧。”
郑邈颔首,表示认可。
乐无涯目光灼灼,直视于他:“据下官所知,按察使司负有监督地方官吏之责。大人前来桐州履职,下官不敢不配合。可如此大张旗鼓,难免让人遐想。”
郑邈一语道破了他的言外之意:“闻人知府是在怀疑我郑三水假借巡查之名,跑到你桐州府来索贿赂、打秋风?”
乐无涯直言道:“即使大人无此心思,安知办事的人不会阳奉阴违?”
被人如此恶意地揣测动机,郑邈却毫不恼怒。
相反,他眼中流露出了欣赏之色。
——怕手底下的人被别人欺负了去,敢于直言指出上级行动的可疑之处,是个有担当的官儿。
“闻人知府尽可放心。訾永寿的去向,与钱知府的坠水案息息相关。别说我郑三水不爱财帛,就算我真是那等爱钱如命的昏官,也不会在这种能直达天听的大案要案上捞钱。闻人知府大概已把城中可供人藏身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,只剩这些官吏,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,无凭无据闯入他们家中搜查,太容易动摇人心,伤了和气。所以,这等得罪人的事,还是叫我这个远道而来的按察使来办,最为稳妥。”
说罢,郑邈起身,扬声喝道:“汪承!”
一名捕头打扮的缁衣武官闻声,大步踏入门来:“大人。”
“衙中人员查点得如何了?”
汪捕头中气十足,声若洪钟:“依官吏名册,桐州府衙共有大小官吏共二百一十人。如今人已在东厅聚齐,一个不差。”
郑邈赞了一声:“治衙倒是严明。”
他又问那捕头:“消息可曾走漏?”
汪捕头面无表情,说话带着股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斩截利落:“大人放心。在外公干之人被召回时,皆不知缘故,绝无泄密之虞。”
“好。依照黄册簿子,叫你手下的人抄录官吏各自名下的房产地址,随身带着訾永寿的画像,一一查探,不可遗漏。人员如何分派,听你调遣。记着,身着便服,切勿扰民。还有,给桐州诸位府衙官吏传我郑三水的一句话:待搜查结束,众位官吏归家之后,发现丢了财物、砸了物件、跑了猫狗鸡鸭,尽管来找郑三水索赔。到时候,我不找旁人,只叫你汪承来说话。听明白没有?”
汪捕头沉默地冲他一揖手,步履铿锵地走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