奸臣号废了我重开[重生] 第203(1/2)
奸臣号废了,我重开[重生]奸臣号废了我重开[重生] 第203:
“好啊。”乐无涯喜眉笑眼地站起身来,大大方方地拥抱了这把又臭又硬的老骨头,“等今夏一过,我便具折上奏。”
“你就那般有信心,要得来我?”
“未必。”乐无涯揽着他的肩,“得看吏部怎么看你。若他们粗粗查看你历年政绩,发现你每年都只得个‘平常’评语,那调任一个你,自是无甚要紧;若他们肯用心看你,岂能不知英臣兄是个能臣,绝非庸人?到时候,你也不会就这么白白致仕,蹉跎一世。两下里,你都不吃亏嘛。”
齐五湖只觉周身热血滚涌,颤颤地“哈”了一声:“不去倒是吃亏了。你欠我一条金鞭呢!”
乐无涯大笑:“是啊,那你可得早点来!”
“堤坝无事,我便去。”齐五湖说话说得痛快利索,“哪怕辞官离任,我裹着张包袱皮,去桐州给你当个小吏,也不算虚度一生了!”
乐无涯伸出左掌:“口说无凭,击掌为誓。”
齐五湖并不含糊,也探出了他那瘦骨嶙峋的大巴掌。
三掌交拍,誓言订立。
乐无涯甩着手直吸气:“好这一身硬骨头,差点把我手打断了!”
齐五湖不说话,含笑看着他这忘年的小友、来日的上司。
那股苍老的热血始终不凉,热烘烘的,从他的心中涌出,一下下地往上顶着。
……
了却了这最后一桩大事,乐无涯一行人辞别锦元县,踏上官道,踏上了向桐州府进发的路。
他们便装简行,脚程挺快,但并不摆官员上任的架子。
从外貌来看,乐无涯也不像是官,更像个家境优渥的翩翩贵公子。
在外人看来,与其说是高迁上任,他们更像是一支贩完货物的商队。
越往南边走,城市愈见繁华。
元子晋从生下来起便在京城,嗅着上京春日里的土腥气长大,只在家宴中听父亲讲起江南风物人情,如今耳闻了小桥流水、眼见了姗姗佳人、尝到了异地佳肴,每一样都叫他欢喜雀跃不已。
大概同样是纨绔出身,他看仲飘萍格外亲切,总爱拉着他说话。
自从家变后,仲飘萍沉默寡言了许多,但爱热闹的本性很难改变,别人同他说话,他十分乐意倾听,是个极佳的听众。
然而,离桐州越近,境况越是不寻常。
哪怕是青天白日,走在大街上的百姓们也是凄凄惶惶,面色凛然。
不等天色擦黑,城门便轰轰然地关闭了。
就连元子晋也察觉出此地气氛异常,不再叽叽喳喳地讲笑谈天,白日行车时,他乖乖按照乐无涯的要求对着远处的静物投掷石块,夜间便去负物举重,锻炼膂力。
这是元唯严曾经统领过的地方。
他原先身在南亭,距此千里;如今到了桐州,作为儿子,他的荣誉感油然而生。
就算外人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,他也绝不能丢掉龙虎将军的排面。
到达桐州府的那日,天已热得叫人在外头待不住。
然而桐州府却热闹得非比寻常。
乐无涯穿一身柔软的薄裤褂,打着小扇,见许多百姓潮涌似的往同一个方向流去,连沿街的店主也急三火四地上板歇业,心下生疑,便合拢了扇面,对何青松道:“老何,打听打听,今天城里有什么大事?”
何青松奉命离去。
不多时,他擦着汗回来了:“大人,还真有事。说是有杀头可看呢。”
乐无涯心内一动:“杀谁的头?”
何青松替乐无涯办事办久了,愈发妥帖。
他流畅地答道:“杀倭寇的头,是从浦罗州的平各县送来的,一十二名倭寇,午时开刀问斩。”
乐无涯低下头,清凌凌的眼珠子转了转:“去看看。”
新官(一)
法场简陋,设在市曹人员往来密集之处,用麻绳圈出一块地面,将围观人群拦截在外。
此地青砖漫地,砖缝中还渗着黑色的血污。
显然,这片法场是一处使用日久的刑台。
乐无涯一行人来到人头攒动的刑场边时,正值日头毒烈之时。
七八只苍蝇绕着残血振翅,发出嘤嘤的细鸣,
百姓们也发出嘤嘤的议论声,和苍蝇的声响混在一起。
案犯们跪作两排,头上套着肮脏发灰的黑色布袋,只待受刑。
元子晋眯着眼睛看去,只见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名犯人后颈上插着犯由牌,其上写道:“倭犯一名真岛一郎,戕害百姓,劫掠商船,通同谋逆,律斩。监斩官桐州府通判牧嘉志。”
元子晋没轻没重地捅了一下仲飘萍:“你看!”
仲飘萍愣愣地望着他们出神:“怎么了?”
元子晋展开扇子,挡住自己和仲飘萍的半张脸,嘀嘀咕咕道:“我听我爹说过,这边陲沿海地带的倭寇治理甚是艰难,这一口气冒出了十二个倭寇,你说说看,该不会是杀良冒功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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