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(2/2)
一挽长发定终身第118章:
谢文珺颔首:“劳驾方丈。”
今夜月明风清, 皓月千里, 方丈也觉得此景难得,道:“长公主殿下, 大将军,若要赏月, 可移驾寺前问禅台。”
陈良玉道:“可惜寺院不备酒,今儿不能对月小酌几杯。”
方丈语滞片刻, 低头嗫道:“僧人有酒戒,今日大将军恐只能抱憾了。”
谢文珺却问她道:“你想饮酒?”
陈良玉道:“随口一说,只是觉得山月照林泉,配一壶清酒更添意趣。没有也罢。”
谢文珺道:“方丈。”
方丈合掌行礼:“长公主殿下。”
谢文珺朝方丈迈了两步,方丈惊惶, 头又朝下低了低,十二枚戒疤如星子般列在脑袋上。
谢文珺质询道:“太皇寺没有酒?”她问时心里有谱儿。
方丈诚惶诚恐,不愿老实回话, 道:“回长公主,佛门弟子不沾酒水。”又讲些旁的清规戒律,尽是些模棱两可的搪塞。
谢文珺道:“本宫问你寺中有没有酒?”
方丈正欲再敷衍支应,谢文珺平声道:“太皇寺的酒水买卖不做了?”
方丈自知太皇寺暗中卖酒一事败露,面露赧颜,掬笑道:“长公主殿下,老衲这……这寺中沽酒卖浆实属无奈之举……”
眼见方丈摸了把光头,要将自个儿的满腹辛酸大吐特吐,谢文珺登时拽着胳膊一把扯走陈良玉,往寮房跨步而去,“无须啰唆。取两壶来,你做你的买卖,此事本宫只当不知,不治太皇寺僧众的罪。”
“多谢长公主殿下开恩。”
鸢容、黛青抱着谢文珺要换的衣物跟上来,走到寮房门前,林寅和卜娉儿穿盔戴甲地并排站在立柱前,一揖,“见过长公主,大将军。”二人看向陈良玉的眼神清澈不少。
——抄写佛经,是个正经事儿。
——多想了,长公主怎会是那样的人?
陈良玉斜了林寅与卜娉儿一眼,挺胸抬头自她俩身前走过,一身清白,“惠贤皇后灵位前需供奉佛经十二卷,明日你二人各自手抄两卷。”
林寅:“是。”
卜娉儿:“是。”
陈良玉道:“问禅台备了斋饭和酒,你们两个甲卸了,也一同来。”
说是赏月,实则是谢文珺想私下为黛青饯行,林寅与卜娉儿心中明白,故而没有推辞,各自回房换衣。
谢文珺看一眼黛青,又看鸢容,二人还是白日间那套单层絮里的披衫穿着,这会儿应是有些冷。她道:“回去加件衣裳。”
鸢容想留下服侍谢文珺更衣,陈良玉接过她与黛青托着的衣物,道:“你们去吧。”
二人屈身施礼,往永宁殿去。
陈良玉一脚迈过门槛,“方才准备歇下,烛火熄了,我去点上。”
刚要去寻火折子点燃灯烛,身后两扇古朴的门扉陡然合上,月影一刹那间被紧闭的木门隔绝,眼前骤暗,周遭尽是浓稠夜色 。
长臂如蔓草,悄然攀上她颈间,被墨色浸透的视线尚未恢复清明,便陷入一个炽热的吻中。
她闭上眼。
手中托拿的衣物散落一地。
谢文珺勾着她的脖颈,湿热的气息交织,两人的呼吸逐渐急促,“再说一遍。”
“什么,”陈良玉低头迎合着她,两片唇瓣轻轻触碰,含糊不清道:“什么再说一遍?”
谢文珺欺身往前,一步一步,将陈良玉逼退至寮房里侧,那处横着一张弯腿罗汉床。
衾被半掀着,余温尚存。
“你方才说的,那些话……”
陈良玉的手轻轻抬起,带着一丝颤抖,捧着谢文珺的脸,目光深嵌入她眼眸,“臣想与殿下,同书青史,并肩镌名。”
还有话尚未说出口,人便被谢文珺压制在床座上。
吻得更深。
太皇寺的床榻简陋,工艺不精,“吱呀吱呀”的晃动在静谧的夜幕里格外突兀。
罗汉床有三面床围,陈良玉半躺半靠,辗转迎合着她。谢文珺腾出一只手勾在她衣襟上,带着几分急切,欲解开那束缚。
陈良玉按下那慌乱摸索的指尖,道:“殿下,这里不妥。”
佛门清净之地,且寮房又是在供奉惠贤皇后灵位的永宁殿不远处,修行、弘法圣地,在此行欢好是亵渎神明。
“就今日。”谢文珺道。
谢文珺挣开钳制,温润的唇强势覆上她的,指尖探向衣领,几乎就要得逞,陈良玉却死死抓着前襟不肯松手。陈良玉的寮房林寅与卜娉儿都只有一墙之隔,她怕惹出更大的动静不敢反抗过甚。
陈良玉道:“寺中有戒律……”
“本宫几时守过什么戒律?”
所谓戒律、规矩,是用来束缚弱者的绳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