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2/2)
阿朝的一年四季第10章:
博士厅整体布局为‘前堂后室’前半区是办公治事区,核心是“厅堂”,是夫子处理教学事务的主空间。
回到博士厅与各个博士们打了招呼,谢临洲寻到自己的公案,拉开太师椅坐下,小瞳则是轻手轻脚的去办前者吩咐好的事情。
公案也就是木质长桌,比日常书桌宽大,寻常博士会在案上摆放《监规》《四书五经》注本、学生名册、考勤簿、批改作业的朱笔与砚台,在案旁立‘戒尺’。
他也是如此,只不过他忙里偷闲会放几本虽包着正经书外皮内里却不正经的话本。
太师椅材质多为红木或榆木,比学生座椅厚重。谢临洲觉得坐着不舒服,喊府内的丫鬟缝制了个座椅的套垫,他的椅子在众多太师椅中一眼可见。
寻常博士会椅后挂‘劝学’类匾额或张贴国子监颁布的教学章程。他觉得没必要,没挂。
因此,不少监内的同僚在背地里说他穷讲究,特立独行。
厅堂两侧设几案与坐凳,供同级别夫子议事、研讨学问使用,如博士们商议课程安排、评定学生优劣,几上摆放茶水盏与书卷,以便议事间隙随手翻阅典籍佐证教学观点或在遇有争议的学术论点,可快速从书卷中寻得先贤论述作为依据;茶水盏则可消解长时间研讨的疲惫,让博士们在清茶香中更从容地推敲学问、敲定教学方案。
几上的茶叶也有作用,提脑醒神是次要,重要的是养生。当夫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情,需将典籍通俗讲授、依学生状态调节奏,兼教知识与品行,自身要学识扎实以解惑,还需关注学生问题、操心学业生计,夜里仍备课批改。
若斋内的学子如谢临洲交的广业斋一样,压力更大。因材施教,注定他要比比寻常夫子要多费十倍的心。
谢临洲的人缘在国子监还算不错,常有人跟他讨论,怎么将手下那一帮‘不可雕也的朽木’雕刻起来的。
他能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由系统在暗中帮忙,只玄之又玄的说因材施教。
有前半区自有后半区。
后半区乃是休憩治学区。
厅堂后侧与侧院设了几件间内室,供夫子课间休息、备课或独处的。
室内设卧床,乃是单人木床,铺素色被褥,旁置衣箱、比公案小巧的书桌,供书写教案、批注典籍,书桌上堆摞待整理的讲义、私藏的古籍抄本,案头设‘烛台’。
角落设木质,分多层的博古架,摆放夫子自用的经史子集,窗边设小几与靠椅,供晒太阳、饮茶休憩,几上可放盆栽。
后半区,谢临洲不常来,因此只听其他夫子说过里面的摆设,初来乍到好奇之时,他去看过,也还行。
刚歇一口气,就要起身去看学生们早读。
因一月一次的月底摸底考试要到来,学生们都紧张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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跑到城外,阿朝脚步没了来时的轻快,踩石板上,每一步都有些发沉,嘴里嘟囔着:“明明都在桥底等了那般久了,想说的话都到嘴边,怎么见着人,连抬头看一眼谢夫子的都不敢,转身就跑了呢。”
“阿朝啊,阿朝你该说跟夫子闲聊一会的,最起码要让人家对你有印象,晓得你的名字。”他踢着路边的小石子,懊恼地挠了挠头。
方才那阵慌神,连句完整的问候都没说出口,只留夫子站在原地,握着那一束被他攥得有些蔫的野花。
他叹气,“夫子会不会觉得他冒失吧?”
阿朝越想越有些无措,又忍不住低头看自己的手,方才递花时,碰到了谢夫子的手指,是暖的。
“至少花送出去了,夫子也收下了。”他对着空气小声安慰自己,脚步慢慢轻快了些,开始盘算回家后要赶紧把王家的水缸挑满,把后院的柴劈好,免得又挨骂。
他跑的跟兔子似的,人影都不见,谢临洲想还都没处还。
刚推开王家那扇吱呀作响的大门呢,三舅母王郑氏尖利的嗓音就先撞进耳朵,“你这小哥儿还知道回来,吃了饭就不见人了,干嘛去了?这日头都起来了,水缸还是空的,灶房的柴也见了底,你是去外面游山玩水了?”
王家干家中活计是轮流的,昨日是大房今日就是三房,若有突发情况可以调整。每次轮到三房做事,阿朝总累上许多,手臂都酸软无力,夜里洗衣裳都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