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（1/2）

臣要善终第86章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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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皇帝的眼神在他脸上扫了几下，便招手示意他坐回来。

&esp;&esp;德王神色更加严谨，继续道：

&esp;&esp;“既然柳妃将此物呈给沈少傅，便说明少傅此时需要。”

&esp;&esp;“臣即日便回去点数，派人与宫中交接。”

&esp;&esp;这件玉一丢，他便知道是柳矜云要保他的命。此时出现在帝师手中，更说明到了紧要时候。

&esp;&esp;皇帝也没有推拒，只说戏班名义上仍挂在德王府——若是挂上宫里的名头，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。至于是否可用，那就是后面才要查验的事情。

&esp;&esp;跳到这样一件大事上，气氛陡然僵了起来。

&esp;&esp;私下藏了情报人手都是小事，闲散王爷也总得保命；

&esp;&esp;可是挑到面儿上来说，好像确实就尴尬了些。

&esp;&esp;此时此刻，却有个雪白的毛团儿大摇大摆踱过来，跳到德王妃膝上，“喵”了一声。

&esp;&esp;德王妃抱住它，挥退追过来的下人，在其雪白的皮毛上顺了两下。

&esp;&esp;本来就油光水滑，阳光一照，更显得镀了层金边儿似的。

&esp;&esp;帝师顿时端起笑容：

&esp;&esp;“前些天还听说云奴身上不快，现在可大好了？”

&esp;&esp;德王妃捏捏猫爪，搓搓灰：

&esp;&esp;“劳帝师挂心了……都好，现在精神着呢。”

&esp;&esp;狮子猫抻了一下懒腰，又趴下，舔舔她的手。

&esp;&esp;“也到了她午睡的时辰了。疑惑已解，臣就不多打扰啦。”

&esp;&esp;沈厌卿先站了起来，侧身看看皇帝：

&esp;&esp;“陛下可还要与德王殿下叙叙旧？”

&esp;&esp;有什么好叙的。新帝登基后，德王虽不必定期到宫里去自检改过了，可年节也没少见着。

&esp;&esp;唯一的好处就是新帝脾气平和，又不盼着他有出息，日子越发清闲了。

&esp;&esp;“不必了。过两日宫宴，还能再见兄长。”

&esp;&esp;德王赶在皇帝前站起来，德王妃端着猫也站起来，谢过陛下驾临的恩德，一直送至王府正门外。

&esp;&esp;一合上门，德王就抽出帕子，转向自家王妃：

&esp;&esp;“她也是为了我们好，你又何必……”

&esp;&esp;德王妃躲开他的手，扭开脸：

&esp;&esp;“……她做了那么多事，都瞒着我们。”

&esp;&esp;“若是我能早些懂事，早些替她分担就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也不至于今日才——”

&esp;&esp;她说不下去了，把云奴端到脸边，蹭了蹭眼泪。

&esp;&esp;第72章

&esp;&esp;沈厌卿与姜孚刚回宫歇下， 德王府送来的东西便追了上来。

&esp;&esp;盒子一开，是件簪子。

&esp;&esp;千百根金丝盘成了流云的形状，间杂着几颗碎星；

&esp;&esp;不知混了什么别的金属， 整体竟呈现浅金色，一副恬淡素净的样子。

&esp;&esp;拿起来沉甸甸的， 不知戴在头上是怎样的光景。

&esp;&esp;附一张字条：

&esp;&esp;“臣真敬上”。

&esp;&esp;姜真是德王的名字。

&esp;&esp;既然是女子的东西， 若不标注清楚， 就容易引发误会。应当是出于这个原因，德王妃才要德王特意代她标注过。

&esp;&esp;字条背面的字多些，是个小故事：

&esp;&esp;大意是说许多姐妹们凑在一起， 各自拿出首饰熔在一起，塑成新形，以示永结一心。

&esp;&esp;这簪子的实体在谁手中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参与的女子都结成一张网；

&esp;&esp;无论身份年龄如何， 从此互通有无，只行问心无愧之事。

&esp;&esp;这段字虽与正面相像，但从某些细微笔画处，仍能看出出自另一人之手；

&esp;&esp;到了落款处，又换回了德王的笔迹和名字。

&esp;&esp;姜孚虚靠在老师身边读完，一时两人都无言。

&esp;&esp;这件东西既然交到他们手中，就已经证明了这张网的消息比他们能想象到的更灵通。

&esp;&esp;又由德王妃上交……

&esp;&esp;沈厌卿恍惚间似乎见到，柳矜云身后站了无数衣色同她一样鲜亮的女子；

&esp;&esp;或持花卉， 或持书卷， 或持笙箫。

&esp;&esp;这些其他蜉蝣卿没能注意或是没能集结的力量， 被漱芳班的班主收集起来，牢牢拧成了一股绳。

&esp;&esp;常人忽视她们， 将她们当成金贵的物件儿，束之高阁。

&esp;&esp;可她们有眼睛也有心，一联结起来，就能像水那样无孔不入。

&esp;&esp;她们有自己的想法，有自己要做的事。

&esp;&esp;所以这一件凝结了她们所有人的誓言的信物，竟破开世俗红尘，递到了圣人的手中。

&esp;&esp;“……这样东西不该拿在我们手里。”

&esp;&esp;沈厌卿喃喃道。

&esp;&esp;他们需要借用这份力量，却没有资格做它的主人。

&esp;&esp;既然是姑娘们的心意，那么也合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