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（1/2）

月色过撩第4章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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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柄端是手工雕刻的长颈鹿头。

&esp;&esp;鹿呦微愣了愣。

&esp;&esp;小学门口曾有个老爷爷卖伞，手柄都是爷爷自己雕刻的动物头，她很喜欢，攒钱买了三四把，家里、包里、学校到处塞，下雨天见同学没带就大方借出去，最后竟是一把都找不着了。

&esp;&esp;想再买，却得知老爷爷已经过世。

&esp;&esp;后来和陶芯提起，没多久，陶芯就送了她一把，说是专门找人定制的，她俩一人一把。

&esp;&esp;没想到月蕴溪也有。

&esp;&esp;她垂眸看着伞柄，月蕴溪也在静静看她。

&esp;&esp;密密匝匝的雨丝落下，滴落声由远及近，敲击音与滑音不知道奏着让谁伤怀的曲。

&esp;&esp;鹿呦滚了滚喉咙问：“蕴溪姐姐怎么到这边来了？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么？”

&esp;&esp;说话不急不缓，听着清晰冷静，神色看起来也是平淡如常，像没事人一般。

&esp;&esp;可越像，越让月蕴溪觉出平静下的压抑逞强。

&esp;&esp;月蕴溪侧头看着她，坦白道：“原是想跟你打声招呼离开的。”

&esp;&esp;鹿呦扯了下嘴角：“结果听到了分手现场是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抱歉。”月蕴溪迟疑，“你还……”

&esp;&esp;还好么？

&esp;&esp;怎么会好呢，走近她时，明明没见她哭，却像靠近了一汪湖水，听她从声音到气息都浸满了潮气。

&esp;&esp;月蕴溪有种深深的无措感，因为陶芯的行为，让一切可作为安慰的话都没了效用。

&esp;&esp;鹿呦抹了下鼻头：“我挺好的，没什么事，你回去吧。”

&esp;&esp;月蕴溪在原地没动，没有离开的意思，显然是不信她的话。

&esp;&esp;鹿呦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：“你都听见了不是么，我提的分手，甩人的人能有什么事。”

&esp;&esp;她是真想让她离开，又重复了一遍：“你回去吧，她更需要你的关心。”

&esp;&esp;近乎是在赶人走了。

&esp;&esp;月蕴溪缓而慢地舒了口气。

&esp;&esp;像是无奈的叹息，又像是压抑什么情绪的深呼吸。

&esp;&esp;“是听见了，听得很明白，她更需要的是自我反省。”停顿须臾，月蕴溪轻声补充，“也看得清楚，你在难过。”

&esp;&esp;鹿呦低垂的眼睫轻颤，揉了揉泛酸的鼻子，低哑否认：“我没有在难过，失个恋而已。”

&esp;&esp;错付了感情而已。

&esp;&esp;她敢同意追求，就敢接受这结局。

&esp;&esp;她自欺欺人地强调：“我有什么好难过……的。”

&esp;&esp;月蕴溪轻叹：“好，是我怕你难过。”

&esp;&esp;如姐姐哄妹妹似的迁就。

&esp;&esp;鹿呦抿紧了唇，朝月蕴溪看过去。

&esp;&esp;说话时月蕴溪都没有在看她，偏在她扭头的一瞬，忽然也望了过来。

&esp;&esp;视线相撞。

&esp;&esp;周遭的一切笼在朦胧的雨雾里，雨打伞面的声音仿佛都变得清晰。

&esp;&esp;暖调的路灯灯光染在对方微挑的眼尾，晕进琥珀色眼瞳里，如晨曦破雾。

&esp;&esp;其中的包容和担忧毫无遮掩。

&esp;&esp;鹿呦像是被扎了一下，立刻别过脸。

&esp;&esp;越是感受到月蕴溪的体贴，就越是矛盾煎熬。灵魂像被撕裂成了两半，一半在为此膈应，一半又在提醒她月蕴溪是无辜的。

&esp;&esp;道理都明白，但理性不是永远都能压过感性占据上风。

&esp;&esp;眼眶泛红，眼中蒙上一片水雾，被她刻意忽视、按压下的痛苦强势地翻涌而上。

&esp;&esp;鹿呦倏然转过身，不顾从天飘落的雨，径直往无人的巷子里走。

&esp;&esp;“呦呦？”月蕴溪撑着伞急急跟上去。

&esp;&esp;“别跟着我，对不起，我现在……暂时不想看到你。”

&esp;&esp;她的声音恍如逐渐生了锈。

&esp;&esp;跟在身后的脚步声，随着她吐出的字眼，慢了，停了。

&esp;&esp;再度响起时变得很轻很轻，像离开走远。

&esp;&esp;更像是放轻了走近。

&esp;&esp;鹿呦意识到这点的同时，不断落在她头顶的雨被隔绝在了什么之外。

&esp;&esp;抬眸，看见雨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，正不断顺着伞面滑落。

&esp;&esp;伪装一旦被戳破，情绪就有了宣泄口。

&esp;&esp;上一秒她还觉得咬咬牙就能缓过去，这一秒却怎么都压不住想哭的冲动。

&esp;&esp;泪水在眼窝里打着转，鹿呦死死咬唇，再说不出赶人走的话。

&esp;&esp;想继续往前走摆脱对方。

&esp;&esp;脚抬起的瞬间，手腕被人从身后握住，跟着便往后一拽。

&esp;&esp;鹿呦身体转过去的下一秒，对方松开了手，按着她的后脑勺，将她带进怀里。

&esp;&esp;一切都发生得太快。

&esp;&esp;鹿呦反应过来时，额头已经抵在了月蕴溪的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