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明不知深宅怨(1/2)
权欲教父之春锁闱乱宫墙柳月明不知深宅怨:
占地百亩的王府中,最高的建筑,观楼,出于实用性考虑,实际高度叁十米,不致因楼高令贵人们望而却步。
饶是如此,谆亲王不喜登楼,故而很少来此。王世子却常于此习武,作为日课。久而久之,下人们称观楼为“世子楼”,除了偶尔出没的家仆清扫楼道外,便只有世子一人在楼顶上。
日照当中,绍宰宜握剑捏诀,却是有些乏了。
他已练了一个时辰,袍衫湿透,黏在身上,现出孔武的肌肉轮廓。
汗水也流进眼睛,他不得不放下剑,伸手擦拭。
“累了,歇会再回府用膳吧。”绍宰宜拄着剑,靠在栏杆往下俯瞰,朱漆栏杆顿时湿痕隐现。
这里真是极佳的观景地,凉风习习,稍微缓解了燥热,闪闪发光的绿荫随风起舞,人们似猫一般大小,各自忙碌着。
家仆们在中极苑打扫,太液湖丫鬟在喂鱼。繁花苑内,穿着红红绿绿的姨娘们围坐在一起聊天,偶尔有那孤身坐在墙角树下的,手里穿针引线。
“青怜姨娘,她在绣什么呢,打算送谁?”想到父王,他否决地摇了摇头。
目光逡巡,看向西侧离观楼最近的佛光苑,从世子府到观楼的必经之道,也是整个王府最安静的地方。
青砖金瓦,檐角悬铃,在风中轻响。
一看到那肃穆庄严的佛堂,他就想起岳父家那场诡异的祭典,心砰砰直跳。
“汝不在教中,众神已知汝名”那天,信徒对他说的话,仿佛咒文一般。
在他不知不觉中,他不但属于那个听都没听过的“皇土明宗”,还是哲夫人口中的“圣赐使”,地位崇高。这个教会端的神秘,连父王也避而不谈,只是淡淡地说:“当神明的旨意降临,你终会知道一切,无需问,只需行。吾教重行知。”
此时却有一婀娜女子,手里提着些物事,匆匆赶来。
绍宰宜心中涌起一股暖意:“那不是燕儿吗?”
王榭燕刚踏入佛光苑,灌木丛里腾地窜出一个身影,那人穿着灰色的锦缎华服。
绍宰宜认出来,那是自己的庶弟,谆亲王次子绍节。
名为节,却无节,此子惯常斗鸡走犬,赌肆流连,不知他突然拦住王榭燕,所为何来。
于是王世子专注地观察后续发展。
只见绍节双手伸开,成一个大字型,嘴里嘟嘟囔囔。王榭燕急欲脱身,便试图往花丛绕过去。没想这绍节,竟然上手从后面搂住了她。
眼见妻子受辱,绍宰宜气极,猛地凌空挥了一剑。波如蝉翼的剑刃嗡嗡作响,回荡在耳里,却是父王的声音:“都是一家人,你的就是我的,我的也是你的。”
王榭燕挣扎扭动,刺激绍节愈加兽性大发,趁着周围没人,强行抱着王榭燕便往佛堂里拖。
那佛堂平素无人问津,早晚固定时间才有人打扫,人们只在重大的斋戒日聚集,正是绍节施暴的妙处。
绍宰宜站在楼上,气得浑身发抖,怒目圆瞪,顾不得思考许多,提剑举步便往楼下冲,待来到近前,王榭燕的哭喊和绍节的淫笑,从紧闭的佛堂里传来。
这时,绍宰宜却停住了。
那夜,父王在新娘身上宣泄着兽欲,自己却无力抵抗的画面一幕幕浮现,像一根拔不出来的刺。
“我真的有资格惩罚他吗?真的配救她、有能力救她吗?”
屈辱的眼泪眼泪滑落。
泪眼模糊中,他痴痴地看着漆黑的佛堂门,那里面传来的不是淫笑,不是哭喊,而是一个声音在咒骂他的软弱。
他哆嗦着跪了下来,捂住耳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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